人体的免疫系统由免疫器官、免疫细胞以及免疫活性物质组成，它们能发现并清除入侵人体的病原微生物以及体内发生突变的肿瘤细胞、衰老细胞、死亡细胞或其它有害成分，通过免疫调节来保持系统环境的稳定。

19世纪末，美国骨科医生William Coley意外发现手术后感染链球菌患者的肿瘤缩小。因此当时出现了这样的概念：激活免疫系统，或许可以成为攻击肿瘤细胞的一种策略。百余年来，许多科学家投身到免疫系统和治疗的基础研究中，慢慢勾勒出了人体免疫系统的基本机制，让人们逐渐了解免疫系统识别癌细胞的原理。

免疫系统的基本功能是区分"自我（self）"和"非自我（non-self）"，以便入侵的异物，包括细菌、病毒和其他危险可以被识别和消除。T细胞是白细胞的一种，也是防御的关键参与者。T细胞表面表达有与识别"非自我"的物质结合的受体，并且这种相互作用能够触发免疫监视来防御入侵者，类似"油门"与"刹车"。被称为"免疫检查点阻断剂"的药物可以松开刹车并踩油门，让T细胞与肿瘤作战。免疫监视能够识别、杀伤并及时清除体内突变细胞，防止肿瘤发生。人体免疫系统中主要的"抗癌战士"称为"T细胞"，其表面有不同功能的受体，PD-1是其中的关键，作为一种细胞膜蛋白受体，正常情况下其功能是抑制T细胞的激活，这是免疫系统的一种正常的自稳机制。

图1 免疫细胞攻击肿瘤细胞 

许多科学家为这项重要的基础研究作出了贡献，并确认了其他抑制免疫激活的蛋白质，这些蛋白同样对T细胞激活起抑制作用。"油门"和"刹车"之间的平衡是健康状态的必要条件。它能确保免疫系统参与对外来微生物的攻击，同时避免可能导致健康细胞和组织的自身免疫破坏的过度激活（自身免疫系统疾病）。但狡猾的癌细胞会产生一些伪装，比如癌细胞表面会分泌一些糖蛋白或者黏多糖，作为"刹车"阻碍T细胞激活，躲过免疫系统的监视，最后不受控制的增殖。更糟糕的是不同种类的癌细胞被识别出来的难易程度不同。

免疫治疗为什么是癌症治疗新篇章？

免疫治疗是部份癌症患者治疗的新选择，且有些患者效果十分良好。免疫药物的作用对象不是直接的癌细胞，而是免疫细胞。这类药物通过激活针对癌细胞的免疫系统，然后让大量活跃的免疫细胞成为真正的抗癌武器，完成使命。目前上市的PD-1抑制剂、PD-L1抑制剂和CTLA4抑制剂都是如此。

图2、3 免疫检查点和免疫检查点抑制剂的机制

一部分接受免疫疗法的患者，在治疗响应的情况下，将有机会高质量长期存活。在黑色素瘤，晚期非小细胞肺癌，肾癌，儿童急淋白血病等患者中，免疫疗法都制造出了一批"超级幸存者"，将被判死刑的晚期癌症患者从死亡线拉回，一旦药物治疗产生效果，能够实现较长时间不复发、不进展、且有机会实现长期带瘤生存。

本文作者： 肿瘤内科 陈亦欣  田素萍